《地久天长》男女主拿下影帝影后 |
当地时间2月16日。柏林电影节顺利地迎来了颁奖礼。最终《同义词》得到了金熊奖,《感谢上帝》得到评审团大奖银熊奖,阿尔弗雷德·鲍尔银熊奖被《系统破坏者》得到。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分别被《我当家时在,但…》以及《少年黑手党》拿到。
被寄予厚望的《地久天长》也是不负众望,拿到了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女演员两个银熊奖。而杰出艺术贡献奖则被《外出偷马》拿下。王全安的《恐龙蛋》,一无所获。而在分发给LGBT群体的奖项中,华语电影《再见,南屏晚钟》则得到了泰迪熊奖评委会特别奖。王丽娜的《第一次的离别》,在新生代Kplus单元里,得到了国际评委会大奖。
首先还是关注一下华语电影以及华语电影人的表现。
王小帅的《地久天长》,可以说是一部吃重表演的电影。实际上,王小帅的所有电影都非常吃重表演。因为在王小帅的导演风格里,电影语汇并不是突出因素,所以表演就成为了电影好坏所倚仗的对象。而这一次王景春和咏梅拿到影帝影后,也是对这两位杰出的、并不算出名的,但实力突出的华语演员最大的褒奖。
张艺谋的影片《一秒钟》临时撤映,比较令人意外。毕竟这是张艺谋在离开张伟平和新画面之后,第一次重拾小人物、小成本和苦难题材。很多人寄希望于这将是张艺谋回归自我的一部作品。而且,更重要的是,影片聚焦在了电影启迪人性这个主题之上,因此,这很可能是张艺谋集大成的、带有自传性质的、夫子自况的作品。现如今,影片暂时离开了人们的视线,颇为遗憾。
而拿到泰迪熊奖评委会特别奖的《再见,南屏晚钟》,一样是一部聚焦于同性恋群体的小众题材影片。大体的框架依旧是家庭冲突和社会矛盾。作为女导演相梓的处女作,影片虽然在很多方面略显青涩,而且成本也较为不足,一些场景选择了戏剧和舞台的处理方式,但瑕不掩瑜。人们还是能看到相梓的导演功底和能力。
整个竞赛单元方面,上映的16部影片中有7位女性导演,7部影片的故事改编自真实事件,这足以见得,女性导演在波及全世界的平权和女性运动下,渐渐成为了巨大的力量。此外,真实的生活依旧是电影导演改编电影的最大来源。
在奖项上,我们也可以看到,表现历史,展现真实,已经成为了“获奖主流”。《同义词》讲述的是移民的身份认同问题,带有导演的个人经历;弗朗索瓦·欧容的《感谢上帝》,揭露法国了教堂恋童丑闻,在这部遭到反对和抗议的作品中,欧容直面教会的腐败与肮脏,讲述了一个难以为人所知晓的故事。《地久天长》则是王小帅以两个家庭为线索,浓缩中国三十年发展和变迁的影片;《少年黑手党》则关注了那不勒斯地区那些帮派少年。
电影节的意义,并不在于找到几部佳作,并且集中在十天时间内放映一遍,评出冠亚季军。电影节的意义,在于用一个制度性、节日性,甚至是嘉年华气质的活动,在全世界范围内,寻找新的声音,见识新的观点,认知新的世界,并且用文艺作品,对这个世界做出反响。
柏林电影节,一直以来都被冠以“政治”二字。实际上,艺术本身就是政治性的。只不过,艺术和真正的权术与权术政治相比,艺术只有政治的责任,而没有政治的目的。像是柏林金熊奖的获奖片《伤心的奶水》和《不要碰我》。前者讲述秘鲁历史上女性的悲剧与浩劫,后者则在健全人和非健全人之间探讨了身体政治、权利、欲望、平权等等话题——这些本身就是政治性的。
所以,没有必要谈政治色变,也没有必要视之为洪水猛兽。当然,对于所谓的“政治宣传片”。诸如纳粹德国时期的《犹太人苏斯》,我们只能去辨析地在另一个角度——譬如纯电影的角度来看待他。艺术家可能有罪,但是艺术无罪。正如同娄烨在本届柏林所言:“电影是自由的”。不仅仅电影是自由的,实际上,电影创作和电影参加电影节,也应该是自由的。
2020年的柏林电影节,已经修改了举办日期,因为要与提前举办的奥斯卡奖错开时间,所以柏林延迟到了2月20日到3月1日。柏林的改期,对于整个电影圈来说,影响是微妙而且复杂的。电影节的地位和举办时间,不仅仅关系到邀请到的明星和影片,还与每个电影节的主旨、意识形态有着巨大的关联。
柏林的改档,目前已经影响到了美国的圣巴巴拉国际电影节的举办时间。2020年的圣芭芭拉,调整到了2020年1月15日至25日举办。而这一时间,又与圣丹斯电影节(计划于1月23日至2月2日举办)撞车。改掉时间的圣芭芭拉,会挖走一些原计划在圣丹斯上的影片。而这些影响,势必会关系到圣丹斯所谓“来年奥斯卡风向标”的地位与选片原则。本届柏林更是现任艺术总监Dieter Kosslick任期内的最后一次主持选片。明年,柏林将会启用曾经担任洛迦诺电影节艺术总监Carlo Chatian。所以,新的掌门人和新的举办时间,会将柏林带向何处,我们拭目以待。